清河县,陈家庄。
冷,很冷。
这是陈明正有知觉后的第一感觉。
他努力的睁开了双眼,映入眼帘是灰黑的瓦屋顶,以及黄黑的泥砖墙。
陈明正有些茫然,瞅了瞅自己身上的破棉衣和盖着的褐黑色带着异味的破棉被。
他努力回忆,自己应该是去搬社区的药品呀!
怎会在这破房子里?
他试着动了动身子,才发现浑身酸痛不己。
这时,他的脑袋一阵晕眩,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。
陈明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明白了。
自己这是穿越了!
而且是穿到一个十七岁同名同姓的人身上。
他心里郁闷,这身体本尊是个读书人,父亲去世后,便学坏走了歪路。
刚被夫子逐出书院没几天,又偷了家里的粮食去换钱,与猪朋狗友一起吃喝嫖赌。
喝醉了在回家的路上,不知怎的摔倒冻死了,被自己占了身体。
陈明正十分无语,别人穿越不是皇子就是地主少爷,自己怎么这么倒霉,穿了个贫困潦倒、吃喝嫖赌、名声狼藉的人身上!
这时,隔壁传来一中年男声。
“娘,等西弟醒了,我想分家。”
陈明正心中一惊,这是原主的大哥陈大河在说话。
只听屋内一位老妇人的声音响起:“老大,你这说的什么话,你西弟刚出事,你就要分家?”
大哥叹了口气道:“娘,不是我狠心。
西弟如今这般模样,不知何时能改好。
这个冬天还不知道怎么过,咱家本就不宽裕,再这么下去,大家都得饿死。”
“就是,西弟要是肯好好读书,还有个指望。
他现在这个样子,这一大家子怎么活?”
一个尖尖的女声附和着说道。
陈明正记得这是大嫂张明秀的声音。
“你两夫妻心肝烂了,想逼死我幺儿吗?
我还在呢!”
老妇人喝斥道。
陈明正听着,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知道,原主的行为让家人寒了心。
他暗暗下定决心,既然占了这身体,就要改变现状。
他强撑着坐了起身,重重咳了一声。
他母亲李兰英听见声音,连忙推开房门,冲了进来。
“幺儿,你可算醒了,可吓死娘了!”
李兰英满脸焦急地走到床边,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陈明正看着母亲担忧的神情,心中一暖,说道:“娘,我没事了。”
“没事就好,那陈老倌的医术太差了,竟然说你自己能醒就会醒,他没有办法!”
这不是耽误治病嘛。”
李兰英埋怨道。
陈明正笑了笑,安慰母亲:“娘,我这不是好了嘛。”
这时,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也走进了房间,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。
陈明正深吸一口气,说道:“大哥大嫂,二哥二嫂,我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,让家里人跟着操心了。
我想好了,以后我会痛改前非,不再胡作非为。”
大哥陈大河皱了皱眉,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,有些怀疑地说:“你说改就能改?
谁能信你。”
大嫂也在一旁撇了撇嘴。
陈明正接着说:“大哥,我知道你们想分家也是为了这个家好。
这样,给我一个月时间,如果我还是没改,到时候你们再提分家,我绝不阻拦。”
母亲在一旁听着,眼中满是期待,拉着陈明正的手说:“幺儿,你可要说到做到啊。”
陈明正拍了拍母亲的手,“娘,我想通了,一定会改好,让你当上诰命夫人享清福。”
李兰英喜上眉梢,“幺儿,别哄娘,你不胡来娘就开心了。”
二哥陈二河站在那里欲言又止。
陈明正知道二哥陈二河和嫂嫂杨若兰生了大丫和二丫,常常受白眼和排挤,应该最想分家单过。
便微笑着说,“二哥,你看行不?”
陈二河犹豫了一下,看了看身旁的妻子杨若兰,又看了看陈明正,说:“行,西弟,我信你这一回。”
二嫂杨若兰一听,急了,拉了拉二哥的衣袖,小声嘀咕:“你傻啊,他能改才有鬼。”
二哥陈二河瞪了她一眼,然后对陈明正说:“西弟,先保重好好养伤,一个月后再说。”
他娘一听两儿子都同意了,喜道,“就这么说定了,先养好伤再说。”
“幺儿,饿了吧!
娘给你煮饭去。”
陈明正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,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。
大哥陈大河站在原地,眼神仍有疑虑,但也没再说什么,带着大嫂离开了房间。
二哥二嫂也跟着走了出去。
房间里只剩下陈明正一人,他开始思索改变现状的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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