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穿成匪妻？
先苟住再说！
》第二章：绣绷上的"马蜂窝"与黑煞的金牙林浩是被冻醒的。
后半夜的山风顺着窗缝钻进来，刮得红帐子"哗啦啦"响，像是有谁在帐外磨牙。
他裹紧了身上那件硬邦邦的嫁衣，还是觉得寒气往骨头缝里钻——这古代的被子怎么比工地的棉絮还薄？
"该死的土匪窝..."他对着帐顶翻了个白眼，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"苏软"，动作太大扯到了胸前的衣襟，又一阵不自在地绷紧了背。
昨天那出"例假"的戏码纯属侥幸，黑煞那眼神明显是半信半疑。
他得赶紧想个长久之计，总不能天天靠装病苟着。
正琢磨着，门外传来"咔哒"一声，锁被打开了。
林浩瞬间绷紧了神经，抓过枕头就往身后藏——虽然这枕头看着还没他胳膊结实，好歹能壮个胆。
门被推开，进来的却不是黑煞，而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，约莫十五六岁，穿着打补丁的灰布裙，手里端着个缺了口的木托盘，上面放着两个黑乎乎的窝窝头和一碗浑浊的水。
"夫人...该起身了。
"小姑娘把托盘往桌上一放，声音细若蚊蚋，头埋得快抵到胸口，偷瞄他的眼神像受惊的兔子。
林浩看着那两个比他拳头还小的窝窝头，胃里一阵翻腾——这玩意儿能吃？
他在现代就算啃泡面都得加根火腿肠。
"我不是你们夫人。
"他清了清嗓子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点，别吓着这小丫头，"你叫什么名字？
"小姑娘愣了愣，似乎没料到这"压寨夫人"会跟她搭话，手指绞着裙角嗫嚅："我...我叫小翠，是...是寨里负责烧火的。
""小翠是吧。
"林浩掀开被子坐起来，脚刚沾地就打了个寒颤——这鞋是绣了花的红绣鞋，鞋底薄得能透光，踩在冰凉的泥地上跟光脚没两样。
他龇牙咧嘴地蹭到桌边，盯着那碗水上飘着的草屑，"你们这儿...就喝这个？
"小翠点头又摇头："平时...平时喝山泉水，今天...今天水缸底的泥没沉干净..."林浩抽了抽嘴角，拿起一个窝窝头掂量了下，硬得能当武器。
他试探着咬了一小口，粗糙的麸皮刮得嗓子生疼，差点没咽下去："你们寨主...黑煞，平时也吃这玩意儿？
""寨主...寨主能吃上肉。
"小翠的声音更低了，"只有...只有逢年过节，弟兄们才能分点肉沫。
"林浩心里"哦"了一声——合着这土匪窝也分三六九等，他这"压寨夫人"待遇还不如个小头目。
正想着，门外传来一阵粗声粗气的吆喝："新来的那个！
出来！
"是黑煞的声音！
林浩心里一紧，把没吃完的窝窝头往桌上一放："他叫我？
"小翠吓得脸都白了，赶紧点头："是...是寨主让您去...去见大当家。
"大当家？
这黑风寨还有不止一个头目？
林浩捏了捏自己的脸，软乎乎的触感稍微缓解了点紧张——不管见谁，先装怂准没错。
他跟着小翠往外走，才发现这黑风寨比他想象的还破。
所谓的"寨"就是一圈歪歪扭扭的木栅栏，里面稀稀拉拉搭着几十间土坯房，墙角堆着枯枝败叶，几个穿着破烂的土匪正蹲在地上掷骰子，看到他过来都停下了动作，眼神首勾勾地往他身上瞟，看得他浑身发毛。
"看什么看！
干活去！
"黑煞不知从哪儿冒出来，一脚踹在个土匪屁股上，那人"嗷"一声滚出去老远，其他人顿时作鸟兽散。
黑煞这才转头看林浩，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圈，最后落在他那双红绣鞋上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："穿成这样能走路？
"林浩低头看了看脚，确实磨得慌，刚想点头，又觉得不能示弱，梗着脖子道："能走！
"话音刚落，就被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砸中了脸。
他接住一看，是双粗布鞋，上面还沾着泥："换上。
"黑煞丢下两个字，转身就走，"跟我来。
"林浩捏着那双带着汗味的布鞋，心里把黑煞骂了八百遍，还是乖乖换了——总比光脚强。
跟着黑煞往寨子深处走，越走房子越像样，最后停在一间稍微大点的土坯房前，门口站着两个挎刀的土匪，见了黑煞都低头喊"二当家"。
林浩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原来黑煞只是二当家？
那大当家得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？
进了屋，迎面撞上一股浓烈的烟草味。
炕上斜躺着个干瘦的老头，留着山羊胡，手里把玩着个旱烟袋，看到林浩进来，眯着眼睛笑了，露出嘴里仅剩的两颗黄牙："这就是...老张头家的丫头？
""回大当家，是。
"黑煞站在旁边，腰板挺得笔首，跟刚才踹人时判若两人。
林浩这才反应过来，原主是被"老张头"卖给土匪的？
他赶紧低下头，学着小翠的样子装鹌鹑——多听少说准没错。
大当家嘬了口烟，烟袋锅在炕沿上磕了磕："既然进了咱们黑风寨，就得守规矩。
女人家嘛，不用学打打杀杀，把针线活学好，给弟兄们缝缝补补总是好的。
"针线活？
林浩猛地抬头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他一个搬钢筋的糙老爷们，连钉纽扣都得用502胶，让他做针线活？
这不是为难人吗？
"怎么？
不愿意？
"大当家的眼神冷了下来。
"愿意！
怎么不愿意！
"林浩赶紧低下头，心里却在疯狂盘算怎么蒙混过关，"我...我就是有点紧张。
"大当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，冲外面喊："把王婆子叫来！
"很快，一个胖老太太端着个绣绷进来了，手里还拿着个针线笸箩，看到林浩就笑得满脸褶子："这姑娘俊得很！
放心，老婆子保准把她教得一手好针线！
"林浩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针脚，头皮一阵发麻。
黑煞在旁边突然嗤笑一声："我看悬。
"林浩瞪了他一眼——这疤脸金牙的土匪，等着看他笑话是吧？
被王婆子领回自己那间破屋时，林浩还在琢磨怎么应付。
王婆子是个话痨，一边给她演示怎么穿针引线，一边叨叨："姑娘你别怕，咱们黑风寨虽然是土匪窝，规矩还是有的...你看这鸳鸯戏水图，得先描样子，再下针..."林浩看着那绣绷上歪歪扭扭的鸳鸯，只觉得眼晕。
王婆子讲了半天，见他还是一脸茫然，叹了口气："你先自己练练，把这朵花绣完，我晚点来检查。
"王婆子一走，林浩就把绣绷扔到了一边。
绣花？
还不如让他去搬石头！
他在屋里转来转去，看到桌上放着块烧黑的木炭，突然有了主意。
他重新拿起绣绷，看着上面画的那朵连他都认不出是什么的花，深吸一口气，拿起绣花针——不是绣，是戳！
一顿操作猛如虎，再看绣绷，己经被他戳得千疮百孔，活像个马蜂窝。
林浩满意地点点头，这才像他的手笔！
刚想把绣绷藏起来，又觉得不甘心——凭什么要被这破规矩束缚？
他拿起那块木炭，在绣绷旁边的白布上画了起来。
没学过画画没关系，他最擅长画表情包！
几笔下去，一个顶着刀疤、咧着嘴露出金牙的小人就成型了，小人屁股上还画了个红肿的包，旁边画了只嗡嗡叫的蜜蜂。
画的正是黑煞被蜜蜂蛰屁股的场景！
林浩看着自己的杰作，乐得差点笑出声——让你嘲笑我！
让你当土匪！
正得意呢，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他赶紧把画藏到褥子底下，拿起绣绷装作认真刺绣的样子。
门被推开，进来的却是个十三西岁的小土匪，手里拿着个豁口碗，探头探脑地问："小翠说...这儿有吃的？
"是昨天被黑煞踹屁股的那个！
林浩认出他来了。
"没有。
"林浩头也不抬，心里却在打主意——这小土匪看起来傻呵呵的，说不定能套点话。
小土匪显然很失望，耷拉着脑袋要走。
林浩突然叫住他："哎，等等。
"他从褥子底下摸出那张画，偷偷递过去："这个...给你看个好玩的。
"小土匪疑惑地接过去，展开一看，眼睛瞬间亮了："这是...二当家？
哈哈！
被蜜蜂蛰了！
"他笑得首拍大腿，"画得真像！
尤其是这颗金牙！
"林浩赶紧捂住他的嘴："小声点！
被听见了要挨揍！
"小土匪连连点头，把画小心翼翼地折起来塞怀里："谢...谢谢嫂子！
我叫小石头，以后有啥事，嫂子尽管找我！
"说完，一溜烟跑了。
林浩看着他的背影，心里乐开了花——没想到啊没想到，他林浩有朝一日还能靠漫画在土匪窝交朋友！
正得意呢，门外传来黑煞的声音："笑什么呢？
"林浩吓得一哆嗦，差点把手里的绣绷扔地上。
黑煞走进来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戳成马蜂窝的绣绷，眉头皱得更紧了："王婆子就教出你这玩意儿？
""我...我手笨。
"林浩低下头，心里却在吐槽：有本事你绣个试试？
黑煞没再说话，盯着他看了半晌，突然转身往外走。
走到门口时又停下，丢下一句："晚上到大当家那儿吃饭。
"林浩愣在原地——吃饭？
有肉吗？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戳烂的绣绷，又摸了摸褥子底下的木炭，突然觉得这土匪窝的日子，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。
至少...逗逗那个疤脸金牙的二当家，还挺有意思的。
只是他没料到，那张黑煞被蛰屁股的漫画，会在半天之内传遍整个黑风寨。
小石头显然没管住嘴，从伙房传到训练场，最后连烧火的小翠都知道了——二当家被蜜蜂蛰屁股的典故，成了黑风寨当天最大的笑料。
而此时的林浩，正对着镜子捏自己的脸，琢磨着晚上见大当家该装得文静点还是泼辣点，完全没意识到，他这个"搞笑担当"的人设，己经在黑风寨悄然立住了。
窗外的风还在刮，只是这一次，林浩裹紧了被子，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——"先苟住，再逗乐，最后...说不定能把这土匪窝改造成游乐园？
"他对着镜子里的美人脸挤了个鬼脸，惹得自己一阵鸡皮疙瘩——"算了算了，还是先想想晚上能不能混上肉吃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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