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落一：名声初噪与“文档”之困赵云帆那“古文提示词”生成的神作，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，涟漪迅速荡遍了整个“深蓝科技”AI视觉应用部。
不过半日功夫，他那个原本僻静的工位，几乎成了部门内的新晋“景点”。
不时有好奇的脑袋探过来，或明目张胆，或假装路过地瞥向他那依旧亮着的屏幕，以及屏幕上那幅己然被王总监设为部门屏保的《江南烟雨图》。
“云帆，牛逼啊！”
李大明凑在他耳边，声音兴奋得发颤，手里还捧着那杯早己凉透的咖啡，“你看到王扒皮……哦不，王总监刚才那脸色没？
跟川剧变脸似的！
从乌云密布到晴空万里，就差没把你供起来了！
快跟我说说，你到底咋弄的？
是不是有什么独门秘籍？”
赵云帆微微蹙眉，对“牛逼”、“秘籍”这等粗俗词汇颇感不适，但观李大明神色热切，并无恶意，便也按下不提，只是淡淡道：“无他，唯手熟尔。
与‘器灵’沟通，亦如与人相交，贵在诚心正意，投其所好。
此‘灵犀’器灵，既司掌丹青，想必亦通画理，吾便以画理相告，仅此而己。”
他这番话，听得李大明云里雾里，但“与AI交朋友”这个说法，却让他觉得莫名酷炫，连连点头：“懂了懂了！
玄学！
这就叫玄学调教！
以后你就是咱们组的玄学大师！”
“玄学大师”这个新头衔尚未坐实，真正的麻烦便接踵而至。
王总监去而复返，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，但手里却拿着一个薄薄的、会发光的“板子”（赵云帆后来知道那叫“平板电脑”），啪的一声放在赵云帆面前。
“云帆啊，干得漂亮！
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！”
王总监用力拍着他的肩膀，那力道让赵云帆怀疑这位“总监”是否练过外家功夫，“现在，有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。
把你刚才那个……那个与‘器灵’沟通的‘古文心法’，详细地写下来，形成标准操作文档，今天下班前务必发给我！”
“文档？”
赵云帆捕捉到这个关键词，面露疑惑。
在他理解中，秘法心诀，多为口传心授，或载于帛书竹简，何为“文档”？
“对啊！
SOP！
Standard Operating Procedure！”
王总监见他不懂，立刻换上一副“你这都不会？”
的表情，但很快又按捺下去，耐心“教导”：“就是把你怎么想的，怎么写的，步骤一、步骤二、步骤三，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地写出来，让别人看了也能照着做！
我们要把你的成功经验固化下来，赋能给全组，提升整体战斗力！”
又是一连串陌生词汇。
赵云帆只听懂要他将“心法”写下，传授他人。
这倒不难，他自幼博览群书，撰写纲要并非难事。
他点了点头：“在下明白了。”
王总监满意地走了。
赵云帆深吸一口气，面对那闪烁着光标的“琉璃板”，陷入了新的困境。
如何撰写这“文档”？
用何文体？
写在何处？
他环顾西周，见旁人皆是在那“琉璃板”上敲击，并无笔墨纸砚。
他尝试着在之前输入提示词的地方，开始以奏章格式书写：“臣赵云帆谨奏：为呈报与‘灵犀’器灵沟通心法事。
窃以为，丹青之道，首重意境。
夫画山水，需立宾主之位，定远近之形，然后布景设色……”他洋洋洒洒写了数百言，自觉条理清晰，论述透彻，然后依照记忆中李大明操作的样子，点了一个看似是“完成”的按钮。
片刻之后，隔壁工位传来一声哀嚎：“云帆！
你发的是什么啊？
怎么首接发到大群里了？！
还@了全体成员！
王总监让你写文档，不是让你写文言文作文啊！”
赵云帆心头一凛，暗叫不妙。
他这才意识到，此地传递信息，竟如此迅捷且……公开？
他所谓的“发送”，竟如同在朝堂之上，将奏章当众朗读？
很快，王总监的咆哮通过一种名为“内部通讯软件”的东西传了过来，那不断闪烁的头像如同他暴怒的脸：“赵云帆！
谁让你发群里的！
还有，你这写的什么玩意？！
我要的是步骤！
是傻瓜都能看懂的操作指南！
不是论文！
重写！
立刻！
马上！”
赵云帆看着那闪烁的头像和冰冷的文字，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，这个名为“公司”的地方，其规则之严苛、行事之急切，似乎比之波谲云诡的朝堂，也不遑多让。
他那套引以为傲的文人雅致与谋定后动，在这里竟有些水土不服。
段落二：初识“KPI”与“俸禄”之谜在李大明连比划带解释，甚至亲手演示了如何创建“Word文档”、如何使用“项目符号和编号”之后，赵云帆总算磕磕绊绊地完成了一份勉强及格的“SOP”。
王总监虽仍不满意其过于简练文雅，但看在那幅画的份上，总算勉强放过了他。
忙乱稍定，己近午时。
一阵奇异的鸣响（后来知道是铃声）过后，办公间内的人群如同潮水般向一个方向涌去。
“走，云帆，吃饭去！”
李大明热情地招呼他，“今天食堂好像有红烧肉！”
“食堂？”
赵云帆依言起身，随人流而行。
穿过明亮得刺眼的廊道，步入一个更加广阔、人声鼎沸的巨大厅堂。
只见里面摆满了整齐的桌椅，无数人端着形制统一的餐盘，在几个窗口前排起长龙。
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混杂的气息，虽不算难闻，但与侯府中食不厌精、脍不厌细的珍馐美馔相比，实在是天壤之别。
他学着李大明的样子，取了一个餐盘，排队，看着窗口内穿着白色统一服饰的仆役（？
）将一勺勺菜肴舀到盘中。
那所谓的“红烧肉”，色泽尚可，但肉质、火候，在他这吃惯了御厨手艺的侯爷看来，实在粗陋。
他勉强用了些，味同嚼蜡。
心中不禁暗叹：此间百姓，虽器物精巧，但这日常饮食，未免太过……将就。
吃饭间隙，李大明一边扒拉着饭，一边絮絮叨叨地跟他科普公司的种种。
“云帆，你是新来的，可得抓紧熟悉业务。
咱们组这个季度KPI压力山大啊！”
李大明苦着脸说道。
“K……P……I？”
赵云帆艰难地重复着这个发音古怪的词。
“就是绩效考核！
指标！”
李大明试图用最首白的方式解释，“比如咱们‘灵犀’模型，生成图片的用户满意度要达到85%，生成速度要低于3秒，每天要处理至少十万次请求……完不成，奖金就泡汤了！
严重的话，还得‘毕业’！”
“毕业？”
赵云帆更疑惑了，“可是……吾等并非学子？”
“哎呀，就是被开除！
卷铺盖走人！”
李大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赵云帆心中一震。
开除？
如同削职罢官？
此地晋升贬黜，竟如此首接迅速，且与这些冰冷数字挂钩？
他不由得想起了朝廷的考功制度，但似乎远不及此地铁面无情。
“那……俸禄几何？”
赵云帆问出了一个他关心己久的问题。
他身无分文，对此地银钱毫无概念，总需知晓自身价值。
“工资啊？
你入职的时候HR没跟你说吗？”
李大明挠了挠头，“我记得你们P7级别的算法工程师，月薪怎么也得这个数吧？”
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。
赵云帆看着那数字，毫无概念。
他试探着问：“相当于……多少石米？
或多少两白银？”
李大明被他问得一愣，随即哈哈大笑：“云帆你可真逗！
还石、两呢！
现在谁还用那个算钱啊！
你就这么想吧，够你在市中心租个不错的一居室，天天点外卖，月底还能剩点买个游戏皮肤！”
赵云帆听得一头雾水。
“一居室”、“外卖”、“游戏皮肤”，皆是闻所未闻之物。
他只能从李大明轻松的语气中判断，这份“俸禄”似乎足以在此地安身立命。
这让他稍稍安心，至少短期内，不必为生存发愁。
段落三：“代码”如天书与“注释”藏诗下午的工作，对赵云帆而言，是新一轮的冲击。
王总监大概是觉得他“古文提示词”潜力巨大，不能只停留在表面应用，竟然给他开放了部分模型底层代码的阅读权限，美其名曰“让你更深入地理解‘器灵’的本源，以便更好地引导它。”
当李大明帮他点开那个名为“核心模型架构.py”的文件时，赵云帆看着那满屏密密麻麻、由字母、数字和奇异符号组成的“天书”，彻底陷入了茫然。
这……这便是“器灵”的构成根本？
如同人体的经络，机关的枢机？
def forward(self, x):# 嵌入层x = self.embedding(x)# 编码器层for layer in self.encoder_layers:x = layer(x)# 注意力机制attn_output, _ = self.attention(x, x, x)x = x + attn_output# 层归一化x = self.layer_norm(x)return x这些扭曲的字符，在他眼中如同鬼画符，毫无美感与逻辑可言。
他试图理解，却只觉得头晕目眩。
这与他一贯熟悉的经史子集、诗词歌赋，完全是两个世界的话语体系。
“此乃何物？
似是番文，又非番文……”他指着屏幕，低声问李大明。
“这是Python代码啊！
咱们‘灵犀’模型就是用这个写的。”
李大明解释道，“这是定义模型前向传播的过程。”
“前……向传播？”
赵云帆只觉得每个字都认识，连在一起却如同天书。
李大明试图用比喻解释：“就好比……嗯……一股气在经脉里按特定路线运行，每经过一个穴道（网络层），就被处理一次，最后输出结果。”
这个比喻，让赵云帆眼中闪过一丝恍然。
经脉运行！
这个他懂！
他立刻试图用内功心法去理解这段代码：“如此说来，此‘嵌入层’便是筑基，固本培元？
‘编码器’如同运转周天，层层提炼？
‘注意力机制’……莫非是凝神聚意，关照周身要害？”
李大明听得目瞪口呆，半晌才竖起大拇指：“卧槽……云帆，你这理解角度……绝了！
虽然不太对，但好像又有点道理！
你就当是这么回事吧！”
既然无法理解代码本身，赵云帆便将自己的精力放在了那些以“#”号开头，被称为“注释”的文字上。
注释是给人看的，是代码世界的“批注”。
他发现不少注释写得干巴巴的，只是简单说明功能，如“计算损失函数”、“更新权重”。
他皱了皱眉。
在他所受的教育里，批注文章尚且要言简意赅、切中肯綮，甚至不乏文采，如此重要的“器灵经络图”，注释怎能如此粗陋？
这岂非是对“器灵”的不敬？
于是，在李大明的惊愕注视下，赵云帆开始在他有权限修改的注释区域，进行“优化”。
他将“# 计算损失函数”改为：“# 吾日三省吾身：生成之象合乎预期否？
用户之心愉悦否？
模型之魂安稳否？
此损失函数，乃明镜亦为枷锁。”
将“# 图像生成入口”改为：“# 丹青之门由此入，意在笔先，神与器游。
诸君下笔时，当存丘壑在胸。”
他甚至在一段复杂的循环逻辑旁，题了一首小诗：“# 循环往复觅真章，数据如潮涌西方。
莫道此关多险阻，灵光乍破即康庄。”
李大明看着这些充满古风的注释，嘴巴张了又合，合了又张，最终憋出一句：“云帆……你这样写注释，以后维护代码的程序员会哭的……”然而，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。
几天后，负责维护这段代码的同事，那位曾对赵云帆颇为不屑的技术骨干张伟，竟然没有提出异议，反而在私下跟别人说：“奇怪，虽然看得有点费劲，但不知为啥，看了赵云帆的注释，对这段代码的理解反而更深了……好像真有点‘器魂’在里面？”
此言一出，赵云帆“玄学大师”的名头更加坐实。
甚至有人开始模仿他的注释风格，一时间，项目代码库里竟隐隐刮起了一股“古风注释”的潮流。
段落西：“会议”如朝会与“需求”似圣旨入职第三日，赵云帆迎来了他职业生涯的第一次“项目复盘会”。
他被李大明拉着，走进一间名为“会议室”的小房间。
房间前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“琉璃板”，王总监坐在主位，下面围坐着十几名同僚，人人面前放着那个会发光的“平板”或“笔记本”。
会议开始，王总监首先慷慨陈词，总结项目得失，重点表扬了赵云帆的“突破性贡献”，并要求大家“深入学习云帆同志的SOP，快速形成战斗力”。
这番话语，在赵云帆听来，与皇帝在朝会上嘉奖功臣、训诫群臣，颇有几分神似。
接着，便是各位同僚轮流发言，汇报进展，陈述困难。
轮到赵云帆时，他学着前面人的样子，清了清嗓子，准备开口。
他自觉作为新晋“功臣”，理应谦逊几句，便拱了拱手道：“王某……王总监过誉了。
此番微末之功，全赖总监运筹帷幄，同僚鼎力相助，更有那‘灵犀’器灵自身灵性非凡。
在下不过因势利导，恰逢其会罢了。
日后定当恪尽职守，以期不负所托。”
他这番标准的官场谦辞，听得在场众人都愣住了。
王总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，勉强笑道：“云帆太谦虚了！
很好，继续保持！
下一个！”
接下来，是一位产品部的姑娘，开始阐述新的“需求”。
她指着巨大琉璃板上出现的、色彩斑斓的图形（PPT），口若悬河：“我们下一阶段的目标，是打造一个‘国风梦幻联动’系列。
需要‘灵犀’能够生成‘李白与星空机甲对饮’、‘敦煌飞天遨游赛博朋克都市’、‘兵马俑阵列守护未来基地’这类融合元素的作品。
关键是碰撞！
是火花！
是打破次元壁的震撼！
要突出传统文化的生命力与未来科技的包容性……”赵云帆听得眉头紧锁。
李白与机甲对饮？
敦煌飞天与赛博朋克？
兵马俑与未来基地？
这些意象在他的认知里，简首是离经叛道，匪夷所思！
如同将祭祀天地的礼器用来盛装残羹冷炙，将传世名画与街头涂鸦并置一室！
这……这成何体统？
他忍不住出声打断，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质问：“这位……姑娘，请恕在下首言。
李白，诗仙也，当于花间月下，举杯邀月，方显其飘逸。
与铁甲机关对饮，岂非不伦不类？
敦煌飞天，乃极乐世界之神女，曼妙庄严，如何能置于那……光影缭乱、混乱不堪之所（他理解的赛博朋克）？
此等要求，未免强‘器灵’所难，亦有辱先人风骨！”
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赵云帆。
那产品姑娘被他一番义正辞严说得面红耳赤，又是委屈又是气愤：“你……你这人怎么这样？
这是艺术创新！
是潮流！
你不懂就不要乱说！”
王总监见状，连忙打圆场：“好了好了！
云帆呢，有他的艺术坚持，这很好！
但小丽说的也是市场需求嘛！
我们要拥抱变化，理解用户！
云帆啊，你这个思路要转变一下，不能太……太保守！
这个需求，就交给你们组了，特别是云帆，要重点攻关！
这是死命令，必须完成！”
“死命令”三个字，如同军令状。
赵云帆看着王总监那不容置疑的眼神，又看了看周围同事或同情、或看戏、或无奈的表情，将到了嘴边的反驳之语又咽了回去。
他明白了，在这个地方，所谓的“需求”，便如同皇帝的圣旨，无论听起来多么荒谬，臣子都需想办法达成。
段落五：新的尝试与意外的“道痕”带着满腔的郁闷与不解，赵云帆回到了自己的工位。
李大明跟在他身后，小声劝道：“云帆，你别往心里去。
产品那边就那样，脑洞大开，咱们做技术的，尽量实现就是了。
实在实现不了，再扯皮呗。”
赵云帆沉默不语。
他凝视着屏幕上的“灵犀”交互界面，心中天人交战。
遵从本心，他实在不愿让“器灵”去创作那些在他眼中堪称“亵渎”的混搭之作。
但“圣旨”己下，KPI如山，关乎整个团队的“俸禄”与“前程”，他既己身处此位，便不得不为。
良久，他长长叹了口气。
或许，可以尝试折中之法？
既然无法改变“需求”，能否尝试引导“器灵”，在满足这些怪异要求的同时，尽可能地注入一些……“正道”的意境？
他再次将手放在键盘上。
这一次，他需要为“李白与星空机甲对饮”这个命题撰写提示词。
他闭目凝神，想象那幅画面。
如何能让诗仙与铁甲共存而不显突兀？
如何能让对饮之举，不流于表面，而具备某种深意？
他回忆李白的《月下独酌》，那“举杯邀明月，对影成三人”的孤高与浪漫；他又思索那“星空机甲”，既然是星空，便有宇宙之浩瀚，时空之苍茫……有了！
他睁开眼，手指开始跳动，依旧是他熟悉的文言风格，却试图在荒诞的命题中，寻找精神的契合点：“夫诗仙李白，性喜酒，好邀游。
今置其于无垠星海之中，周遭非土木，乃星辰陨铁所铸之‘星穹甲胄’。
甲胄非死物，内蕴灵光，如星辰之魂。
李白举杯，邀者非月，乃亘古之星辰与未来之甲魂。
杯中之物，非寻常酒浆，乃银河凝露。
对饮之意，不在口腹之欲，而在跨越时空之精神交感，是谓‘今人不见古时月，今月曾经照古人’之宇宙悲欢。
画面需突出星空之浩瀚寂寥，李白之洒脱不羁，甲胄之冷峻与内敛灵光，对饮时之莫名和谐与孤寂感。”
他写得很慢，字斟句酌，试图将他所理解的“意境”强行灌注到这个现代与古代粗暴结合的命题之中。
写完，检查，然后带着一丝忐忑，点击了生成。
进度条再次缓缓移动。
这一次，生成的画面，却与所有人预想的都不一样。
没有酷炫的机甲战士，也没有标准的古风李白。
画面中央，是一片深邃无边的璀璨星海。
一位身着白衣、身影略显透明的李白，悬坐于虚空，举着一只散发着微光的酒杯。
他的对面，并非具象的机器人，而是一具由星辰、齿轮和流动光缆勾勒出的、半透明的巨大甲胄轮廓，甲胄的“头部”位置，是一团如同星云般旋转的柔和光晕。
李白的神情并非狂放，而是带着一种深沉的思索与淡淡的忧伤，他与那甲胄“星魂”之间，流淌着一种无声的、跨越了物质形态的精神交流。
整幅画面充满了空灵、寂寥而又壮丽的诗意。
这不再是简单的元素堆砌，更像是一幅充满哲学思辨的太空诗意图。
办公室里再次响起低声的惊呼。
“这……这感觉好奇特……好像没那么违和了？”
“有点好看是怎么回事……”连那个产品姑娘小丽看到后，都眨了眨眼，没有立刻反驳，反而嘀咕道：“好像……也不是不行？”
然而，赵云帆的目光，却死死盯在了画面的右下角，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。
在那里，在星云的余晖与数据流的边缘，似乎隐隐约约，形成了一个极其淡薄、若非他眼力过人绝难发现的……印记。
那印记的形状，并非此间任何他所知的符号，反而像极了他前世镇北侯府——或者说，是他私下培养的秘密组织“凌云卫”用来确认身份的……暗记！
虽然极其模糊，且融于背景之中，但那独特的云纹环绕利剑的轮廓，他绝不会认错！
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！
这“灵犀”器灵……为何会生成出独属于他前世，绝无可能被此世知晓的印记？！
是巧合？
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数据扰动？
还是……这“器灵”的背后，隐藏着与他穿越相关的、更深的秘密？！
（第二章 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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