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 章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子里。
许嘉言睁开眼，看到的是一片白色天花板，上面有三圈浅浅的水渍纹路。
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，问她这是几。
她张了张嘴，没发出声音。
走廊传来对话。
“骁哥，人醒了，医生说没什么大碍，就是脑子磕了一下，可能有点后遗症。”
接着，一个冷淡的男声通过门缝传进来，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死不了就行。”
手机听筒里的声音很大，许嘉言能听见那边的人在笑。
“她醒了不得又跟牛皮糖一样黏上来？
你可有的烦了。”
那个男生停顿两秒，说：“她敢，我就让她再也走不了路。
行了，挂了。”
门被推开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。
他穿着黑色衬衫，袖口卷到小臂，露出一截冷白色的手腕。
他站在床尾，目光落在许嘉言脸上，像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。
许嘉言看着他，眨了眨眼。
几秒后，她坐起身，喉咙干涩地开口。
“请问，厕所在哪？”
男人英俊的眉眼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。
他似乎准备了一肚子刻薄的话，却被这毫不相关的问题堵了回去。
“直走左拐。”
他言简意赅，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。
许嘉言点点头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。
她的动作有些迟缓，像是身体还没适应。
脚一沾地，一阵晕眩袭来，她晃了一下，扶住了床沿。
男人就站在那里，冷眼看着，没有丝毫要上前的意思。
医生见状，连忙上前扶住她：“许小姐，你刚醒，身体还很虚弱，我扶你去。”
“谢谢。”
许嘉言客气地道谢。
从洗手间出来，许嘉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一张苍白的小脸，眼睛很大，显得有些怯生生的。
头发乱糟糟，额角贴着一块纱布。
她是谁？
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刚才那个男人，又是谁？
回到病房，男人已经不在了。
医生正在和一位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女人交谈。
女人看到她，立刻迎了上来，关切地问：“嘉言，你感觉怎么样？
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许嘉言摇了摇头。
她不认识这个女人。
医生在一旁解释道：“郁夫人，病人目前生命体征平稳，但脑部受到撞击，出现了逆行性遗忘，也就是失忆。
她可能不记得任何人，也包括她自己。”
郁夫人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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