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我叫林峰,三岁了,在一家半死不活的互联网公司当个小破经理。
我老婆叫许曼,是个会计,比我精明,也比我焦虑。
我俩的人生,在林乐鱼(乐鱼,快乐的鱼,我取的,顺多)出生前,就是辫子绷紧了弦。
房贷、车贷、即将到来的奶粉钱,压得我俩连架都得掐着表,速战速决。
直到林乐宇出生那天,那根弦,“嘣”一声,断了。
不是,不是断了,是松了。
第一个发现不太劲的,是我妈,赵春花女士。
我妈退休生活有三宝:跳舞、唠叨、搓麻将。
前两样是爱好,后一样是命。
乐鱼出生的第一周,我妈来帮忙侍候月子,麻将瘾犯了,偏偏手气得臭像刚从菜市场的死鱼堆里爬出来。
“哎哟,气死我了!”
她从外面输钱回来,解一边围裙一边骂,“那个死老李,今天又杠上了开花!
我这周输了快一千了!
不行不行,我得耐力。”
许曼在床上虚弱地翻了个白眼,“妈,你能不能……哎呀……能不能少赌点吗?”
“什么叫赌?
这是社交!”
我妈梗着脖子反驳道。
我端着鸡汤,赶紧打圆场,“妈,你抱抱乐鱼。
刚喂完奶,可乖了。”
“抱他有啥用?
能帮我赢钱啊?”
我妈嘴上嫌弃,身体却很诚实地凑了过来。
乐鱼刚出生,红彤彤的,皱巴巴的,像个小老头。
我妈生疏地抱起他,乐鱼“吧旋转”中部小嘴。
我妈“嘿”地乐了,“这小东西,还沉挺。”
她在阳台上溜达了十分钟,一阵哄睡了。
然后,她把我拉到一边,压低声音:“儿子,你爸今天不回来吃饭吧?”
我一愣,“想要……不回。”
“好!”
她眼睛一亮,把袖子一撸,“你看着曼曼和孩子,妈出去……收复失地!”
“你还去啊?”
“去!
刚才抱了孙子,我感觉手热乎乎的!”
我当时以为她就是找个借口。
两个小时后,我妈回来了。
她没敲门,是哼着《好运来》进屋的。
走路带风,那股子精气神,我家刚开盘的股票似的,一路飘红。
“赢了?”
我小声问。
我妈没说话。
她走进卧室,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,直接塞到了乐鱼的襁褓里。
许曼都惊了,“妈,你这是?”
我妈清了清嗓子,延伸四根手指头。
“四千?”
许曼倒吸一口凉气。
我妈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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