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是我的鬼魂在纠缠他。
我就是他的鬼魂。
很快，月考来临。
这是他作为体育特长生，保送名校最关键的一次文化课考试。
语文考场。
当他拿起笔，准备写作文时，我开始了我的表演。
一阵剧烈的刺痛猛地扎进他的太阳穴。
他闷哼一声，眼前阵阵发黑。
他甩了甩头，试图集中精神。
我加大了力度。
他握笔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，根本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。
数学考场。
我让他眼前一片模糊，所有数字和符号都在扭曲、旋转、狂舞。
他用力揉着眼睛，视线却愈发混乱。
终于，他再也无法忍受。
“啪！”
他狠狠地砸了笔，抓起面前的试卷，撕了个粉碎。
在全考场学生和老师惊愕的注视中，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，冲出了考场。
教导主任在走廊拦住了他，唾沫横飞地痛骂。
“江彻！你疯了是不是！不想考就滚出这个学校！”
江彻一反常态，没有顶嘴，没有反抗。
他只是低着头，任由那些刻薄的话语砸在他身上。
我感到他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爆发，又被他死死压下。
他去了医院，做了全套检查。
脑部CT，神经系统检查，心理评估。
结果是，一切正常。
医生用看精神病的眼神打量着他。
他拿着那张“一切正常”的报告单，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很久。
我看着他茫然又恐惧的侧脸，心中是变态的满足。
他开始怀疑自己不是病了，而是“中了邪”。
一步步摧毁他引以为傲的一切。
这种感觉，太美妙了。
江彻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。
他成了学校里的笑柄。
曾经的校草、篮球天才，现在是一个考场发疯、精神失常的怪物。
但他似乎在暗中策划着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他开始频繁地联系徐雅静。
约她这个周末，在学校的音乐广场见面。
他的兄弟们不理解，但还是帮他布置着场地。
玫瑰铺成心形，气球五彩斑斓，音响设备一应俱全。
原来，是一场盛大的告白。
我冷笑。
死到临头，还想着这些风花雪月。
既然你这么喜欢万众瞩目，那我就送你一份终生难忘的社死大礼。
告白日当天，几乎半个学校的人都来看热闹了。
徐雅静穿着漂亮的白色公主裙，脸上是矜持又得意的微笑。
她享受着所有人的羡慕和瞩目。
江彻站在心形蜡烛的中央，手里拿着麦克风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似乎很紧张。
周围的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“亲一个！亲一个！”
就在他准备开口的瞬间，我集中了我所有的怨念。
那股死前被逼到绝境的恨意，化作一股看不见的气流，猛地冲向他的肠道平滑肌。
“噗——”
一个响亮、悠长、还带着回音的屁，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广场。
全场瞬间死寂。
所有人的笑脸都僵在了脸上。
紧接着，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声，几乎要掀翻整个夜空。
徐雅静的脸，瞬间从白转红，再从红转青。
江彻自己也懵了，他惨白着脸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麦克风。
我依旧没有停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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